【原文】

 

阮瞻，字千里，素执无鬼论，物莫能难。每自谓，此理足以辨正幽明。忽有客通名诣瞻，寒温毕，聊谈名理。客甚有才辨，瞻与之言良久，及鬼神之事，反复甚苦。客遂屈，乃作色曰：“鬼神，古今圣贤所共传，君何得独言无？即仆便是鬼。”于是变为异形，须臾消灭。瞻默然，意色太恶。岁余，病卒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阮瞻，字千里，平素主张无神论，众人都不能反驳他。他每次都会自言自语地说，这种理论足够用来分辨和纠正对于阴阳世界的看法。有一天，忽然有一个客人通报了姓名，前来拜见阮瞻，和他寒暄完毕，闲聊谈起了名理之学。客人相当有辩论的才华，阮瞻和他滔滔不绝地谈论，过了好久，谈到了鬼神的事情，反复辩论，争论得很痛苦。最终，那客人辩论不过他了，就变了脸色说：“鬼神是古今圣贤都传言有的，您怎么能非要说没有呢？比如我，就是个鬼。”于是，客人变成异常的模样，转瞬就消失了。阮瞻沉默不语，神色十分糟糕。过了一年多，他就生病去世了。